王宇青 加拿大皇家银行量化分析部高级总监
LIBOR的改革是一个重要的项目,受到全世界银行的重视,但模型方面并没有受到足够的关注和重视,很多人认为模型方面的变化不是太大,其实去年我们在模型的修正方面做了很多工作,面临很多风险管理方面的挑战。
更换为新的基准利率之后,首先要看的是定价模型的转换,模型转换主要涉及两个因素,即 looking back(后置性)和daily compounding (每日复利)。
有几篇权威论文(例如,Vladimir Piterbarg (2020)[ Piterbarg, V. (2020). Interest rates benchmark reform and options markets.],还有Andrei Lyashenko 与 Fabio Mercurio(2019)[ Lyashenko, A., & Mercurio, F. (2019). Looking forward to backward-looking rates: a modeling framework for term rates replacing LIBOR.]以及Colin Turfus(2021)[ Turfus, C. (2020). Risky Caplet Pricing with Backward-Looking Rates.])从理论和挑战方面解读了模型的影响,很多银行都是参照这些文章来修改模型的。Fabio提出了“extended forward-T measure”这个概念,把后置性利率定价模型放入一般定价模型中,从而可以处理SOFR的情况,但处理时,在期限开始时还是不知道具体利率,则存在数据方面的挑战。当然,也有流动性不强的原因。
新基准利率下,很多线性的产品变成了一般人认为的非线性产品,目前市场是否可以接受还不一定,大家会考虑存在有期限结构和信用价差的问题,目前还不太清楚交易的发展趋势。非线性产品不仅仅是模型要变的问题,甚至会把系统中的模型效率降低,比如以前1分钟的定价,现在可能需要10分钟。
此外,大家熟悉的定价模型如果要进行Looking-back,要做蒙特卡洛模拟,如果要Looking-forward,则要做PDE(微分方程法),在新基准利率下,PDE从二维变成N维,模型不能直接使用,计算将会很复杂。
总而言之,模型方面有很多解决方法,也有很多没有解决方法,需要等市场的进一步发展。
交易对手风险方面,不仅仅要做定价模型的修改,还要做敏感性分析,要计算每一个交易对手的potential future exposure(潜在风险暴露),这其中涉及到daily compounding,计算难度要很大,并且要考虑如果进行LIBOR和SOFR的转换时,需要和每个交易对手进行谈判和敲定。如果只计算P&L相对比较简单,但如果要计算future exposure,还需要做一些假设,保证过渡顺利,至于以后会不会调整,还要看数据和市场的发展。
虽然LIBOR既然卸任,但相关的建模和风险管理的挑战还远远没有结束。
前瞻方面来看,大家会讨论没有期限结构和流动性的缺陷,我不觉得用SOFR可以解决这些问题,因为SOFR是一个隔夜回购利率,从债券角度来说,SOFR是会有一点意义,但从衍生品交易和风险管理来看,不是很有意义。市场会因为SOFR而作出调整,模型的发展会跟着市场的发展而发展。
发言文稿整理:郭舒琪
责任编辑:傅泽天
来源:TGES圆桌讨论(2022年第1期):Libor的卸任与继任